打开新页 You Are my Justice。 五更。
安吉拉齐格勒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稍稍动了动受伤的左边肩膀和手臂，感觉似乎没什么痛意了，估计恢复的也七七八八。
她这副身体没别的好，就是恢复能力强，那些实验在她身上起到的效果里她应该只喜欢这一个。
转头看见法芮尔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叠垂着头看起来是睡着了的样子，腿上是她刚刚随手拿的那本书，安吉拉看到书名之后就忍不住轻笑，法芮尔这是看困了。
那“书”是她的医学研究专题，就连温斯顿看了也会觉得头疼。
法芮尔就这么睡着了呢。
安吉拉支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法芮尔。她慢慢地凑近法芮尔，想看看她在睡觉的时候那眉头是不是也紧皱的。
法芮尔张开眼睛时就对上安吉拉那双湛蓝的眸子，她离自己是那样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轻柔的抚在脸上，法芮尔觉得自己只要再向前靠近一些就可以碰到安吉拉的鼻子。
她咽了一下口水。
安吉拉也愣住了，然后笑起来，回到了被窝里，“你又脸红了，法芮尔。”
法芮尔艾玛莉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博士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安吉拉懒洋洋的缩在被子里，“有点渴了。”
“博士你想喝什么？我去拿。”法芮尔起身，关怀的问道。
“嗯……一杯热牛奶怎么样？”安吉拉舔舔嘴唇，“还是一杯茶呢……”
“牛奶吧，我去拿，”法芮尔把书放下之后站起身来，又想起来什么，“这是博士写的吗？”
安吉拉又瞥了一眼她刚刚看的书，点了点头。
法芮尔说了句“等我一下”就出门去了，安吉拉靠在床头望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她将左肩的衣服拉下去，解开了绷带，几小时之前处理过后都稍显惨不忍睹的伤口这时已经结了痂，差不多愈合了的样子。
最近伤口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而她的头发却越长越慢，安吉拉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法芮尔端着牛奶和其他人交待的晚餐、点心什么的走了进来，安吉拉正打算掀开被子下床就被对方制止了。
“卢西奥说让你无聊的时候听，”法芮尔先把餐盘放在了桌子上，把兜里的CD掏出来，“好像是他的新专辑……？”
安吉拉挑了挑眉，放在了一边，又好奇的瞥瞥法芮尔的兜里，“那是什么？”
“啊，这个是哈娜听说你受伤了，”法芮尔笑着又从兜里掏出来那一包糖果，“说什么也要让我带过来给你，莫里森说了不让，她偷偷塞给我的。”
“啊呀，这可是哈娜喜欢的糖呢，”想起来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安吉拉不用吃心里已经觉得很甜了，“得好好道谢才行。”
“说起来快到哈娜回韩国的日子了吧，她的父母在这边的研究也差不多结束了。”法芮尔说起来还觉得舍不得，“不知道下次再见她会是什么时候呢。”
“嗯终于可以不用每天被她扒着腿喊妈妈了……”安吉拉打趣道，然后拿起来那糖果，上面写着的韩文她看不懂，但是她看到了袋子上用黑色马克笔写上去的歪歪扭扭的一串英文。
希望你能够快点好起来，哈娜爱你哟！❤
小姑娘还挺好玩。
安吉拉看着法芮尔端着碗走过来坐在了床边，她委屈的瞅着对方，“法芮尔……”
“嗯？怎么了博士？”法芮尔看了看餐盘里的食物，“不喜欢吃吗？”
安吉拉摇头，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伤员自己端着碗拿勺子吧，法芮尔？”
法芮尔立刻会意了，她端起碗来拿勺子舀了一勺饭，细心吹了吹，送到安吉拉嘴边去，“啊。”
安吉拉笑弯了眼角，张开嘴巴吃下了法芮尔喂的饭，然后夸张的表达了这饭有多好吃，还补了一句“果然是因为法芮尔的关系才这么好吃呢”让对面的人手一个不稳差点把饭洒了。
“博士，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饭吃的很慢，也许是法芮尔太过故意的慢条斯理，她给吃完了的安吉拉递了纸巾，同时问道。
安吉拉撇撇嘴，又耷拉下眉毛来，“没呢……我还是觉得好疼啊法芮尔……”
法芮尔的眉头皱得更深，“那怎么办呢……？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仰起头来，“能不能今天别回去？就在这睡吧，给我讲讲故事什么的……”
法芮尔犹豫着，安吉拉又哼哼起来，“就是很疼呀我能怎么办呀……？”
这边想着该怎么和部队和守望先锋交待，又想着博士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自己能不能去拿点什么给她，或者为她做点什么好来减轻她的疼痛。
安吉拉看她好像很为难，也没说话，就叹了口气，缩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蒙起来，“哎呀，我随口说一下而已，你那边应该也很忙，快点回去吧~”
“那我回去拿一下衣服吧，再和部队交代一声，”法芮尔起身，把安吉拉刚刚用过的餐具收好，再给她递过去牛奶，“省得他们觉得我失踪了。”
安吉拉喜出望外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真的呀？？”
法芮尔点头，冲着安吉拉笑了笑之后出了门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明明下午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来着。对方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湿漉漉的水汽，黑色的中长发有些微微被打湿后变得服帖，而她身上的外衣也有潮气，安吉拉坐在床上看她走进来，笑眯眯的说了声，“你回来啦~”
法芮尔很喜欢她说这句话时的感觉，好像她是外出归家，回到了有人等着自己的地方那样，有种温暖的香气。
随即，法芮尔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震惊，她低下了头之后脱掉自己染了水汽的外套搭在门后的挂钩上，不知道安吉拉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赤足踩在地上，法芮尔回过头来就看到对方眨着眼睛微微仰头看着自己，问外面雨下的大不大，怎么不带个伞。
法芮尔没有躲开她伸过来替自己擦去脸上水渍的手，也没有躲开她踮起脚来将那大大的浴巾盖在自己头上的动作，接着任由她胡乱的揉了揉头发之后听到她笑了出来。
“不像狗，倒是像狼是怎么回事？”
法芮尔错愕的望着安吉拉，“狼？”
“嗯哼，”她又赤脚走回床边去，才觉得地板凉了，“会嗷呜~的那个狼。”
“嗯……博士说是那就是吧。”
“是匹帅气的狼，”安吉拉双手支撑在背后，“不过这帅气的狼淋了雨，没准会感冒呢。”
法芮尔把浴巾拿下来甩了甩头发，“没事，只是小雨而已，不碍事的。”
安吉拉也没再强迫她，反正法芮尔的身体素质什么样她作为医生再清楚不过，这点小雨的确成不了什么气候，她可能只是想让法芮尔服个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啊博士，”法芮尔想到了什么，涨红了脸，不敢看安吉拉，“你……你需不需要洗个澡什么的……？今天光是处理了肩上的伤口而已，也不知道其它的地方……”
“好啊，”安吉拉起了身，“那我先去洗澡了哦法芮尔，你自己随便找点事情做。”
法芮尔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欲言又止，然后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博士你要注意伤口，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在这呢。”
安吉拉轻笑，“嗯”了一声之后走进浴室里。
她似乎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在等待着浴室里的人洗好澡走出来的，为什么会坐立不安，她自己也很糊涂。那一次一起过夜的时候自己居然先睡着了，也许会出什么丑态都说不定，真是太失礼了……法芮尔光想一想就觉得非常后悔并且后怕，万一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洋相……那今晚撑一下好了绝对不能在博士睡着之前就睡过去！
暗暗在心里发了誓，法芮尔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又突然紧张了起来，她在过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但是现在总觉得自己刚刚淋了点雨应该再洗洗干净，不然怎么上博士的床呢？
法芮尔趁着安吉拉还在洗澡的时候纠结着，作为通讯工具的手机放在兜里滴滴滴响了一下，她打开看了看是莉娜发来的消息，问她齐格勒博士的状况，她回复了之后就听到浴室门打开，安吉拉小声说了句，“法芮尔，你能帮我拿下衣服吗，我忘记拿了……”
法芮尔转过头去，看到安吉拉从门边探出脑袋来，不好意思的笑着，她点点头，问安吉拉要去哪里拿，按照指示走过去拉开抽屉后还是不争气的又脸红了。
靠，她又不是没见过，她自己也穿，她脸红个什么劲儿？？？？？？
不过博士的尺码……
比想象中要大呢（……）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给安吉拉取了贴身衣物和睡衣走了过去，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的眼睛不到处看，尽管只是安吉拉的肩膀她就已经感觉心跳加速了。
“那个……”安吉拉进去之后过了一会，又打开门探出头，“法芮尔，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嗯？”法芮尔艾玛莉站直了朝她看过去，见她似乎是朝自己招手要自己过去，“怎么了博士？”
“那个，我的手，不能……”安吉拉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能不能麻烦你……嗯……”
于是法芮尔立刻就会意了。
她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将双手轻轻地从她睡衣下摆伸了进去，摸到她后背光滑细腻的皮肤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她感觉到面前的人身体一颤，手也不敢到处碰，抓住了那扣带的两端想要将它们并到一起去，却怎么弄都弄不好。
“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法芮尔……”安吉拉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听起来气定神闲，“我知道我皮肤很好。”
被她这么一说法芮尔艾玛莉的手更抖了，艰难地扣好了自己平时明明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处理完的扣带，然后不经意间发现，面前的人脖颈和耳朵不知何时也染上了粉红色。
“好了，博士，”她轻咳，把安吉拉的衣服拉好，同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医药箱，“让我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安吉拉向后缩了一下，避开了法芮尔的手，“我才刚穿上衣服，法芮尔就想脱掉吗？有点太着急了吧？”
法芮尔一脸？？？？？？？？然后使劲摇头来否认安吉拉的说法，再三强调了自己只是想要帮安吉拉处理伤口而已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结果只得到了对方意味深长的一声“啊哈~”。
有种越描越黑了的感觉，法芮尔艾玛莉很想去死一死，她好像被博士当成了奇怪的人。
“逗你的，这么紧张做什么？”安吉拉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只是枪伤的伤口不可以这样处理。”
她毕竟是权威，她说什么法芮尔都会信的。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之后法芮尔又沉默了一会，安吉拉看时间还早，问她要不要看电影，不然两个人也很无聊，法芮尔正愁没有话题可以说，跑去打开了仪器之后把遥控器递给了安吉拉，说就看齐格勒博士喜欢的就好。。
那是一部很老很老的片子，老到还没有法芮尔艾玛莉，没有安吉拉齐格勒，也没有智械的时候。意外地，出乎法芮尔意料之外的是，那部电影是love story，而不是她预期中的纪录片、医学剧之类更加符合安吉拉形象的作品。
安吉拉靠在床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已经洗漱换衣完毕的法芮尔也上来，在她拘谨的坐在了床边之后用完好的右边手臂圈住了对方的，向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法芮尔，这个电影很好看，”安吉拉像是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僵硬不自然的肢体，“虽然过了很久很久，我还是觉得那时候的电影更好看。”
法芮尔这时候一心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慌张、喜悦以及羞涩掩饰得很好，耳朵里听进了安吉拉的话，下意识转头看了她，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
“是不是不感兴趣呀法芮尔，要不然看个你喜欢的吧~”
“不不不，不是的博士，我只是觉得很意外……我没想到博士你会喜欢看这个类型的片子……”法芮尔怕安吉拉不开心，赶忙解释道。
“唔……”安吉拉若有所思的挪开了目光，又笑着望向法芮尔，“我也是一个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啊，法芮尔。”
在法芮尔艾玛莉的心里，安吉拉齐格勒一直就好像是在云层之上那样，像湛蓝又广袤无垠的天空，包容着一切却又那么的神秘莫测，就好像她只有在不断向上飞翔，不断向上伸出手去不断努力才可以有那么渺小的希望去触碰一样。
安吉拉齐格勒是不真实的，对法芮尔艾玛莉来说，哪怕她们相识五年，她也偶尔还是会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从来不曾靠近这位医生。
而安吉拉是明白自己这些想法的吗，原来。
法芮尔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尴尬的低下了头去回避安吉拉平静的目光，她越是那样淡然，就越是显得自己乱七八糟的。
心里这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开才好。
电影时间不长，两个小时左右，法芮尔尽管还是觉得安吉拉会喜欢这部电影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得承认的确很好看。
安吉拉揉了揉眼睛，靠在了法芮尔的肩头，“居然就看困了……”
法芮尔不敢动，“那博士睡觉吧，我去帮你关灯什么的。”
医生也就没揭穿这个科技时代根本不需要什么事情都靠自己来做的事实了，只是安静的躺进了被子里。逐渐适应了黑暗，安吉拉看着窗外月光下的法芮尔，许久没有移开眼睛。
“法芮尔，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好看？”
闻言，法芮尔想要走向床边的脚步顿了顿，“……博士你该睡了，都困傻了呢……”
安吉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法芮尔忍不住笑，“博士，你已经困到说胡话啦。”
“如果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的话，那可是有点难办了……”安吉拉不理会她的打趣，继续嘟囔着。
“嗯？”
“我只是个医生，又没什么本事嘛。”安吉拉像是故意绕了弯儿的在说话，故意想让这迟钝的法芮尔反应不过来一样。
“晚安博士，做个好梦。”
“罢了，晚安。”
安吉拉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像是赌气一样，翻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暗对法芮尔的反应迟钝感到不满。而法芮尔艾玛莉则是有些灰心丧气那样，微微叹了口气，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博士，你睡着了吗？”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过了不知道多久，法芮尔艾玛莉还是毫无倦意，也记着自己说过绝对不能比安吉拉早睡着这件事。
没有回应，看来是睡着了呢……毕竟过了很紧张疲惫的一天。
法芮尔轻轻翻了个身，面向了安吉拉，就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可以看见她纤弱的轮廓，那一头金发散在枕头上，法芮尔很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很想知道手感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的柔软。
这五年来她也总是这样看着安吉拉的背影，猜测她的心情，好奇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是不是开心，是不是累了。
也只能这样望着她的背影，害怕着如果伸手去触碰的话就会梦醒。
“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喜欢上博士你了。”
“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搞明白这样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是想要看着你，总是想要见到你。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害怕，毕竟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只是站在博士的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现在趁着博士睡着了，能够一股脑说出来，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让你知道的心意。”
“也许博士只不过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才会对我这么好，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非常满足啦。”
“如果可以加入守望先锋的话，我就能够理直气壮的保护你了。”
“博士问我正义是什么，正义对我来说，就是保护想要保护、需要保护的人，使他们远离伤害。”
“你就是我的正义啊，博士。”
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了这一大堆话，不管安吉拉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法芮尔艾玛莉总算觉得轻松了许多，又道了一声晚安，翻身背对了安吉拉。
安吉拉齐格勒等这些话也等了很久了。
她回身，从背后抱住了法芮尔艾玛莉，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和不知所措后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法芮尔。”
“真希望你可以不是安娜的女儿。”
除此以外再也没有说别的。
法芮尔不敢动弹，生怕搅了这美梦。大概她宁可这是梦吧，在安吉拉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发现自己似乎给安吉拉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对不起……”她说。
“嘘……”安吉拉抓住了她的手，“是我对不起……我明知道不行却还是喜欢你了……”
博士说……喜欢她？
法芮尔一惊，随即是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
“齐格勒博士……”法芮尔想要再听到那句话，“你说什么……？”
安吉拉摩挲着她的手背，又是一声长叹，“睡吧，我的法芮尔……”
“正义也需要打个瞌睡呢。”
自母亲的事情发生之后，这是法芮尔睡的第一个好觉。梦里没有硝烟，没有炮火连天，也没有被鲜血浸染的安吉拉的那一件白色袍子，也没有惨叫声，而是一片宁静的直布罗陀海岸，她和安娜肩并肩走在沙滩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比母亲高出了不少来。她们说着法芮尔小时候的事情，说守望先锋的趣闻，说着法芮尔是如何哭闹着不肯见莱茵哈特。
醒来的巨大失落感在她张开眼睛看到安吉拉的睡颜时得以减轻一些，法芮尔还是有些恍惚，在想到前一晚的事情时。
那金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法芮尔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它们轻轻拨开，露出了安吉拉的脸庞。
越看越好看，法芮尔的嘴角勾起了弧度。
“早……”而对方是眼睛都还没张开，就先用慵懒的声音和语调和她道了早安，并且心知肚明的，“不要再看啦……”
法芮尔脸红了，慌忙回了句，“早安博士……我没……”
“托法芮尔的福，睡了个好觉呢，”安吉拉因为晨光的关系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看对方，“还梦到法芮尔变成一匹帅气的黑狼。”
“那博士是什么？”法芮尔微笑，“在梦里？”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养狗的，”安吉拉摸了摸法芮尔的头发，“养了你，嘛，狼也是犬科，对吧？法芮尔？”
“博士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法芮尔无奈的望着她。
短暂的沉默。
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之后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法芮尔避开了安吉拉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博士，我先梳洗一下，去帮你取早餐，你想吃什么？”
“想吃法芮尔……”安吉拉顿了一下，不出所料的看到对方表情变了变，又继续说。“拿的早餐~”
“……嗯，那我很快就来。”法芮尔下了床，冲安吉拉说。
安吉拉点头，又向被子里缩了一下，“那我……再睡一会好了……呜……”
法芮尔知道她像什么动物了。
像只小猫。
明明都是每天一成不变的风景，在现在的法芮尔眼里也变得更加明快和新鲜了。哪怕是吹在脸上的风不够温柔，头顶刚升起不久的太阳也不够热烈，对法芮尔艾玛莉来说都那么可爱。
是这样的感觉吗，当一切都拨云见日的时候，像解开了一个纠结许久的结，像是吃到美味的糖果，像是大雨后的彩虹，像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一下子呈现在了眼前那样。
法芮尔艾玛莉从未体验过的这种美好感觉，都是来自于她的齐格勒博士。
她的齐格勒博士。
从未奢求过，妄想过会属于自己的齐格勒博士。
安吉拉齐格勒盯着法芮尔刚刚睡过的地方出神，她的手指无意识扯着枕头和床单上的褶皱，心里并不像法芮尔那样轻松。
她有很多的心情没有说，也有很多的秘密不能说，也有很多的话不能说。
唉。
就这样吧，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吧，尽管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是终点，她都希望法芮尔艾玛莉可以不要受到伤害。
尽管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自私。
但是让她沉沦一下吧，哪怕就一下下，在这爱里，让她做一次自己吧，毕竟爱多难能可贵，能有如此好运气可以与她相识相知又相惜啊。
法芮尔艾玛莉长大了。
是她的法芮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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